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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(第2页)

如懿把食盒搁在桌上,走到他面前。

问出了那个在心里盘桓了千百遍的问题。

“皇上,您只是敬重孝贤皇后的,对不对?”

弘历的视线越过她,飘向不知名的远处,没有回答。

许久,他才用一种磨砂般的嗓音开口。

“朕…只是觉得对不住她。”

“她为朕打理后宫,生儿育女,是朕…亏欠她太多。”

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面对如懿,他有些开不了口。

对不住?

亏欠?

不是爱,是愧!

这两个字像一道天光,劈开了如懿心里的所有阴霾。

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瞬间被挪开,她终于能喘上一口气。

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急切地追问。

“那臣妾呢?皇上,臣妾在您心里,又算什么!”

她不管不顾地提起那些过往,那些只属于他们俩的曾经。

“墙头马上遥相顾,您忘了吗?”

“您说过,此生此世,只愿青樱做您的妻,您也忘了吗!”

提及旧事,弘历混沌的思绪漾开些微涟漪。

他垂下眼,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的期盼。

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可还是避开了那个问题。

“朕自然记得…你与朕,总归是有旁人比不了的青梅竹马的情分。”

听到弘历说他们有青梅竹马的情分,如懿终是笑了。

对了!

就是这样!

她就知道!

她和弘历之间,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!

富察琅嬅于他,是帝后的责任。

是君臣的敬重,是还不清的亏欠。

而她才是他心尖上那份最真、最纯的少年情意!

“臣妾就知道,臣妾就知道!”

她满脸喜色打开食盒,翘起带着华贵护甲的手。

将那碗尚有余温的莲子汤捧到他面前。

“皇上,您看,这是臣妾亲手为您炖的。”

“您已经许久没好好用膳了,喝一点吧?”

弘历瞧着她的满脸喜色,又见她这浑身珠翠,心中慢慢升腾起厌烦。

强压住满心的烦躁,瞥了一眼那碗甜汤。

他现在嘴里尝不出任何味道,更不想吃任何东西。

他拧起眉,挥了挥手。

“朕没胃口,端下去。”

“不行!”

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如懿的头脑,让她完全看不见他眉宇间的不耐。

她固执地把碗又往前送了送,嗲着嗓子坚持道。

“皇上,您听话,就喝一口,好不好?”

“为了臣妾,也为了您自己的身子。”

见她如此执拗,看不懂脸色。

弘历脸上最后那点温情也消失得干净。

他不想发作,索性扭过头去。

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。

“如懿,你先回去吧。朕想一个人,静一静。”

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了。

可沉浸在“青梅竹马”狂喜中的如懿,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潜台词。

她只知道他心里最爱的是她。

这就够了,比什么都重要。

“好,那臣妾不逼您了。“

“您一定要保重龙体,臣妾…臣妾改日再来看您。”

她心满意足地收拾好食盒,带着满腔的欢喜转身离去。

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长春宫,一下都未曾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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